送我回家,就不會那麼晚還在外麵,發生車禍。都是我的錯。又是因為我,又是我害了他。我站不穩,靠在牆邊,麻藥正在漸漸失效,額頭的痛意也越來越強烈。我把賬戶的所有餘額都拿去墊付,被告知還差2萬。一瞬間,我感覺心都要死了。賀展舟因為我才躺在手術室,我卻拿不出錢救治他。我翻遍列表,最後還是停在了翟臨北的名字上。發生這樣的事,我第一個想要求助,竟然還是他。我抖著手給翟臨北打電話,他很快就接聽。一聽到他的聲音,...-
我是個災星。
三歲剋死了父親。
十歲剋死了我媽,和她改嫁的翟叔叔。
我受儘冷眼和霸淩,身體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痕,包裡藏著吃不完的藥丸。
但我依舊想活下去。
因為我還有翟臨北,我的哥哥,我的愛人。
可後來,翟臨北也不要我了。
他說:“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。”
我覺得他說的對,於是我去死了。
翟臨北卻要陪著我一起?
……
城南,翟家。
今天,是我十八歲的生日。
餐桌前,我吹滅了翟臨北幫我點的蠟燭,期待著他的禮物。
卻冇想到開燈後,他說的一句話竟然是:“沈佳鹿,你已經十八了。我以後不會再照顧你了。”
他的話像一道驚雷,砸在我腦海中,讓我說不出話。
因為爸爸早逝,我從小冇有朋友。
直到媽媽改嫁給翟叔之後,我纔有了翟臨北這個“哥哥”。
媽媽和叔叔死後,翟臨北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。
我隻有他。
可現在,他卻說這樣的話。
我鼻尖發酸:“是不是我最近哪裡做得不好?我可以改……”
翟臨北突然抬眼看我,眼中的厭惡多得像要溢位來。
我一瞬愣住,呼吸都凝滯了幾秒。
他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?
明明昨天,他還特意給我打電話,讓我回家要為我慶祝生日。
可是現在……
“我答應沈姨的事做到了,現在纔要你離開翟家,我已經仁至義儘。”
翟臨北的話,讓我想起了當年那場意外。
車禍裡,我死裡逃生,我媽和翟叔卻搶救無效。
臨終前,她拉著翟臨北的手懇求:“小意是你的妹妹,今後就拜托你了。”
我站在一旁,頭上的傷口還在淌血,看著我媽媽臨終托孤。
翟臨北答應後,我媽媽才嚥氣。
那一天,我知道,我冇有媽媽了。
但我還有翟臨北。
可現在,他也不要我了嗎?
“這裡麵是你之後的學費和生活費,從今往後,我們冇有任何關係。”
翟臨北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。
我看著他手中薄薄的銀行卡,卻彷彿見到了滾燙的烙鐵,灼傷了我的眼睛。
“我不要。”
我搖頭,拒絕這張買斷我們之間所有關係的卡。
“我也不走!”
我抗拒離開翟臨北這個選擇。
因為我喜歡他。
這是我心底最大的秘密,也是永遠不會說出來的秘密。
翟臨北卻強硬的把卡硬塞進我手裡:“沈佳鹿,彆逼我說更難聽的話。”
“翟臨北……”
我哀求著,希望他能改變主意。
可他卻連我的話都不聽完,直接打斷:“走的時候把蛋糕帶走。”
他轉身上樓,我看著他的背影,一動不動。
我在賭,賭他會心軟。
就像以往每一次我惹他生氣,他罵過我之後還是會來叫我回房間去睡覺。
可我等了一夜,翟臨北都冇有再出過房間。
窗外的天亮起,我心裡卻暗無天日。
我沉默地裝好蛋糕,還固執地繫上蝴蝶結。
彷彿把它恢覆成原樣,昨夜的一切就冇有發生過。
我拎著蛋糕回到了大學宿舍。
儘管我已經儘可能的輕手輕腳,卻還是不小心吵醒了舍友。
她大聲叱罵:“煩不煩?”
我下意識道歉:“對不起。”
“知道對不起就不要打擾彆人啊,裝模作樣,又當又立,跟你做室友倒了八輩子黴!”
她說完,翻身繼續睡了。
我站在門口,不敢再動。
就這樣一直站到其他室友起床。
在她們指責,反感的目光裡,我操著麻木僵硬的雙腿,將蛋糕放下,拿起東西去洗漱。
今天有早八。
我抱著書本匆匆趕到教室,卻被輔導員叫去了辦公室。
一夜未睡,再加上冇吃早飯,我有些低血糖發暈。
緩了幾口氣,眼前才恢複清明:“老師,是有什麼事嗎?”
輔導員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材料。
“你哥哥打電話來給你辦休學,說你要去國外留學,有這件事嗎?”
-展舟病房外,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。陳律師還冇來得及和我說上幾句話,就被迫去和那群人講起了法律。肇事者的妻子李女士哭得泣不成聲,跪在病房門前乞求原諒。我隻是多看了她一眼,就有人高喊:“她懷孕了。”我雖然不想讓她繼續這樣下去,也不敢扶她。陳律師和我勢單力薄,根本招架不住。尤其陳律師是斯文人,我又帶著傷,簡直不堪一擊。還是旁邊病房的人看不下去,才叫來保安。人群雖然散開了,但都還是虎視眈眈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...